1412 烽火谍情（1/7）

桓伊固然没有什么主政一方的经验，但这几个月于河北阵前行走，加上也浏览过一些馆院先达的函文手札，其中多有经验之谈，因此倒也不怵接下来将要面对的局面。

布政一方，特别是如曲周这种制度荒芜、仍在战时的处所，实在也没有什么定法，各有奥妙不同，因人而异。但也有万变不离其宗之处，一在钱粮，二在人丁，只要能将这二者把持住，哪怕再复杂的局面，都不会过于失控。

人丁方面，金玄恭已经帮忙打下一个基础，户籍整编已经初步完成。当然这个成果确定不是终极成果，仍有大批亡出之众散于郊野，尚未进行有效的整合，更何况行台对于一个县治人口也是有请求的，户数不满三千则不成县。

所以，桓伊假如想将曲周县治保存下来而非临时的构架，还要在人口方面想措施。他初来乍到，这种事情确定需要仰仗当地人出力。

所以在用过晚餐之后，桓伊也没有急于休息，召来金玄恭任命的几个县吏，懂得更多县务详情。

金玄恭一共任命了五个县吏，除了一个恰好抱病在身，其他四个悉数到来。比较有趣的是这五个暂时委任的县吏俱都姓潘，不独如此，适才桓伊翻看金玄恭让人送来的籍册，创造这些在籍乡户多半姓潘，很显然这个潘氏应当就是县中大户。

这种现象在河北是很正常的事情，大族聚居，人口动辄数千乃至于上万，乡宗豪强规模之大要远远胜过江东。跟真正的豪宗大户如河东汾阴薛氏又或东武城张氏比起来，曲周这个潘氏倒也不值一提。

几个潘氏县吏行进进来，固然诧异于这位县尉的年轻，但也不敢失礼，表现也有几分拘束，一句囫囵话都难得说出。

“几位乡贤毋须见外，自此之后，我将与诸位共守乡土，恪守行台旨令，使县域之内再无灾难扰民。”

桓伊示意几人进座，状似寻常闲聊询问一些风物人情，不时提笔于纸上勾划标注。眼见行台委派的年轻县尉并不倨傲，那几人拘束姿势也渐渐消退，说话也变得流畅起来。

通过交谈，桓伊得知更多县境情况。

曲周此境固然不是什么通衢要邑，但是地处冀州腹心，旧年倒也颇有规模。县中蓝本有潘、郑、孟等大批聚居，往年羯主石虎迁都，号召各郡县大批追随，因此县境乡民十之七八被羯卒或驱赶、或掳掠北上，留下的只是一些偏远郊野生民。

至于眼下留在县中的这些民户，蓝本应当也是需要迁徙到信都，只是当他们被从各自村邑驱赶到县城内之后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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