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3 慎独克己（2/4）

再给那个蒋录开口的机会，直接命人将之收押看管起来，另以手令传告如今平原境中一路人马，即刻奔赴这蒋氏乡土所在，强攻幻灭其家门。

之后沈牧便也行出这座佛寺，吩咐随员将佛寺中诸多荒谬不经、邪法器物拆除之后，将此地改为一处仓邸军营所在，用以收存稍后自各郡县中征发得来的钱粮物质。

看到那些冀南乡流步履沉重的各自离散，沈牧想了想之后，便让人再将那个清河崔真唤来，邀他同行返回兴国津军营。

崔真这一脉的清河崔氏，乡势早已颓废，所以崔真也并无其他那些乡徒当下所面对的忧困。听到沈都督邀请，他也不敢怠慢，便连忙行回参加沈牧的队伍中。

这个崔真不擅骑马，沈牧便也将就其人，登上一辆马车邀其同行。

崔真战战兢兢坐在马车中，且不说此前所见被加以脔割寸剐之刑而惨逝世的寺中沙门，单单刚才所见，往年那些在各自乡土中趾高气扬的乡士豪强们在这位沈都督眼前一个个恭敬如同鹌鹑一般，噤若冷蝉，不免更加深进领会到洛阳行台、以及这位沈都督的权势之崇高。

沈牧又小问几句崔氏宗亲情况，早前身在洛阳时，大将军和他家几名亲长，也都提及要帮崔珲择取一位族亲少贤作为嗣子的事情。

沈牧蓝本对此倒不怎么上心，他与崔珲本也乏甚长幼的交情，说什么遭遇惠教之类，不过是客气罢了。但想到之后若果真成事，还会有一些不大不小的牵扯，便也索性先稍作展垫。

“河北之地，久受胡虐，诸多华族冠带门户因是不昌，世道如此，倒也谈不上是家门子弟的过失。抛开军务不谈，我家与尊府也算是姻亲门户。此刻既然没有外人，一些话我也就不避讳崔君。”

又过片刻，沈牧态度就变得严正起来：“王师既然已经过河，便没有转踵旋回的道理，之后冀南此境，必将兵事昌盛。而尊府故居东武城，当下实在尚无攻略定计。那些乡豪邀你同来见我，可见两家亲戚之谊，在河北已经不算私密。稍后羯军或籍此而有骚扰尊府举动，王师一时间也未必能够照顾周全。”

崔真听到这话，心情也变得有些紧张起来。实在这一点亲戚关系，他此前也隐约有所听闻，但具体如何还真的不是很明确。而且说起来，实在在没有见到沈都督之前，崔真他们这些崔氏族人是不太热衷谈论此事的。

吴兴沈氏固然煊赫南国，但如今的河北还是羯国石氏的地盘，他们这些乡土崔氏也难因此沾恩，常作谈论，反而有可能招惹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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