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0 杀沈赵昌（2/4）

，王师行至本日，若还需要指看处所乡势的配合，那就太可笑了。

沈牧这里悠然自得，却苦了那些冀南的乡豪门户们。此前王师扫荡，重要还是针对于那些郡县城池，旨在清扫羯国在冀南的统治。可是随着这些城池逐一被拔除之后，视线自然而然便落到那些乡野自保的坞壁上。

于是，那些乡野豪强们便坐不住了，打是很明显打不过的，且不说他们此前刚刚还被羯国征发过一次壮年役卒、到现在还有很多家人部曲身陷于晋军战俘营中，哪怕是乡势完好无损时，他们这些蜗居乡境的土豪们，又怎么会是晋军浩荡雄师的对手！

实在早在沈牧进境之前，当碻磝败绩传来、石宣狼狈北逃之际，这些处所乡势门户之间便开端了切磋衡量，该要何等态度以应对晋军的进境。只是众说纷纷，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定论，可是王师已经不给他们时间了，已经接连有地处要冲地步的坞壁被雄军叩开，强行回义了。

于是很快，清河、平原等各境之间的乡豪们，便终于凑出一支乡看耆老为代表的队伍，一路摇旗打鼓往兴国津而来。

这些人到来的时候，沈牧恰好不在营中，而是在位于兴国口东北侧十多里外的一座佛寺中。

羯主石虎侫佛，大有将此番说树为国教的家事，因此河北之地，向来不乏佛寺。至于位于兴国津四周的这座兴国寺，更是大施土木，建造得华丽堂皇，高阁飞楼、鳞次栉比，佛寺中心更坐落着一尊高达三丈有余，实铁筑成、外裹金箔的佛像。

沈牧闲来念及此事，抵达佛寺的时候，那尊巨佛外面所包裹的金身早不知被哪一方流寇溃卒给敲碎剥走，露出阴森森的铁铸内里，而且已经缺了一臂。羯国大概并无强铸如此大像的技艺，因是躯干四肢俱都分辨铸成，再以铁水浇灌拼凑起来。

行台固然佛法不昌，但也并未明确禁佛，只是那些宣说佛法的沙门被天师道几位师君们打压得寸步难行，也少为生民接纳。

江东的建康城都有佛寺佛像存在，早年沈牧也偶往观赏过，只是眼前这尊佛像却与他在江东所见不同，眼窝深陷、鼻梁高耸，上额崛起，下颌短小，大口突齿，看往便觉面目狰狞，明显是比照胡人特别是羯胡五官特点铸造成。

沈牧看到这一点不同，便忍不住乐起来，笑着转头问向后方追随几个畏首畏尾的佛寺沙门：“这尊丑佛，可有什么名号？”

那几个沙门，汉胡各半，听到这位大将问话，便不敢隐瞒，战战兢兢道：“此、此佛名为兴国安邦镇河灭、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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