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9 竖子狂悖（1/4）

那个赵生，固然只是一个卑微的阉人，但也因不乏滑头智谋兼又温柔机灵，而被石宣引为亲信，出进之间不乏逢迎，又哪里受过这样的耻辱。

可是石氏诸子，性格俱都乖张暴戾，所作所为尽难以人情常态度之。譬如眼前，赵生做梦也想象不到，自己由于一个阉人的身份，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剥除衣衫、任人赏玩。

阉人体躯本就残破而心存一份自卑，如今这份缺憾坦露在外供人观赏，一时间更让赵生羞愤欲逝世。他拼命蜷缩佝偻着身躯，那的确是比寻凡人肥白一些的体肤更因羞愤而染上一层殷红，落在旁人眼中，哄笑声则不免更大起来。

石韬也是玩心大起，挥着手中剑鞘抽打在那阉人背肌上，眼见阉人体肤肉眼可见的泛起红肿，口中不免啧啧称奇，片刻后他才收起玩闹之心，复回席中坐定，指着那仍佝偻成一团的赵生冷笑道：“我那个兄长，盼我横逝世之心是有，说什么手足情深，爱护及我，你这个阉奴若再敢如此讹诈作言，我即刻将你脔割帐下！他因何遣你召我，还不从速道来？”

那个赵生这会儿满怀愤懑羞恼，脸面上更是涕泪横流，哽咽着连话都讲不出，姿势令人看而生厌。一直到先前剥下他衣衫的悍将又上前狠踹了他几脚，哭声才渐渐收起，只是仍然沉默着，只是连连叩首乞饶，可见思绪已经彻底混乱，不敢急于发声。

阉人固然不作答复，石韬却仍自作自说道：“南虏沈维周，何等样人物，往年是能与主上分水反抗的人物，他所布设的河戍防务，岂是我那个蠢钝如猪的阿兄能够一脚踢开？什么大功在握，真是笑话！若真大功轻易俯拾，主上又何必后发亲临，还要自国中召我来战？”

讲到这里，他又抚着颌下短须不乏自怜道：“那沈维周姿势如何，我是不曾亲见。但常听人言，其人秀出南土，风采尽人，遍览河北，唯我能稍分色彩。耳闻毕竟是虚，倒不知今次南面用事，那沈维周会否亲身驾临。他是能力克主上的南国英秀，我倒不盼能夺他光辉，但能让他知我河北并非无人，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如今南北权势翻转，羯国在谈论南面人物时，也不敢再如以往那样藐视小觑，特别对那个屡败他们的南国权臣，也都心存一份敬畏。因是听到石韬这么说，也都纷纷附和，言之凿凿殿下风采志力几追其人，已经算是非常的赞誉了。

“还是不可小觑好汉啊。我与那个沈大将军，固然都是不进中国的边夷出身，但我毕竟仗恃父荫，也还没有称夸世道的事迹，他却已经能够分抗主上，我比他毕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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