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0 故人相逢风雪中（1/4）

隆冬，大雪纷飞，暴雪降了三天，整片天地银装素裹，视线里尽是素龙雪狮般的雪沫。位于北方的苍茫山脉中，冷风在光秃秃的树梢擦出尖锐而凄厉的啸声。

一道气流自远方而来，在纷扬的雪幕中分出一条轨迹，撞进黑岩上盘坐的雪人身上。

“噗！”

细微的轻响中，雪人崩裂，覆在外层的雪壳“簌簌”掉落，露出一个儒雅俊朗的中年人，五官深进，眼神看之如冷潭，深不可测。

“哎！”

他轻叹一口吻，举目，透过茫茫大雪，看向雪白无垠的远方。大概过了几分钟，咆哮的暴雪气象里，渐渐显露出一个玄色的轮廓，他在吞没小腿肚的雪地里跋涉，穿过发出凄厉啸声的树林，来到黑岩下方，与石上的中年人沉默对视。

“追了我一旬，连阴神都摆脱不掉你。”中年男人脸色无奈。

“二十年了，你终于露面，我又怎么会让你再逃走？”穿着羽绒服的男人在风雪中咬上一根烟，再从兜里摸出打火机，打半天，没打着。

“借个火。”他说。

身上的羽绒服破褴褛烂，小腿肚陷在积雪里，不然就能看见他是光着脚的，鞋子早在追逐阴神的途中报废。

中年男人面无表情的弹出一粒火光，分明是流萤之火，却在风雪中飞过数十米，稳稳的悬在羽绒服男人眼前。

嘶，呼

烟点着了，羽绒服男人一口抽了半根烟，用力吐出，青烟被狂风扯碎。

“两个月前，我儿子逝世在万神宫，无双战魂往了上清派，我原认为你会涌现，可是扫兴了。不过你能抵住无双战魂的诱惑，这次，你是怎么都忍不住的。”

“果子到底成熟没有。”

“我怎么知道，路果林而不进，偏要问我？”

中年男人正色道：“你应当明确，非我一人在觊觎着果子，你认为凭回墟异能，真的能再隐姓埋名二十年？你能安安稳稳活到现在，不过是机会未到，牠们懒得对你出手罢了。”

羽绒服男人笑了笑：“你又怎么知道，我还想活二十年？”

两人似是旧相识，中年男人摇了摇头：“你如今已有儿有女，何必？”

“我儿子很有出息，没白养他二十年。女儿现在也是半步极道了，有这么出息的儿女，我还求什么？”羽绒服男人指了指胸口，声音忽然低沉：“现在，我只求了却执念。这颗心，二十年来从未平复过，时时刻刻翻涌着火焰，叫做复仇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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