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5 城下之盟（1/5）

沈云等奋武将士临时居住的这一处地点，四周那些并不险峻的土丘名为上雁陂，穿过丘陵向南流淌的小河则名为下磁渠，都是当地约定俗成的土称，山水都是寻常，并非久恃之地。

在刚刚抵境的时候，奋武将士与前来试探进攻的羯军游骑进行了一场惨烈厮杀，甚至连将主沈云都失足落马而受伤。

大概由于奋武军在这场战事中所流露出的煞气太浓重，之后邺地的羯军倒是没有再持续发起什么成规模的进攻，但是各种骚扰的举动却是在所难免。但是这种程度的骚扰，不要说久经阵仗的奋武军，就连那些一路追随南来的襄国大众们，对此也能做到熟视无睹。

之后的几天，情况也并没有产生什么大的转变，只是游弋在周边的羯国部伍越来越多，奋武军外遣的斥候线人运动也越来越艰苦，以至于渐渐被压缩在上雁陂四周这几里方圆内，但凡超过这个领域，便会遭到羯军游骑的驱赶与追杀。

很明显，羯军这是打算将奋武军以及一同追随的这万数襄国大众困逝世在此处。且不说沈云眼下有伤在身，已经不宜再上马烈战，就算他还是完好无损，也难在带领这众多大众的情况下突围冲出羯军的封闭线。

聊可安慰的是，尽管目下情况已经非常不妙，但那些从襄国追随来的大众们还没有大规模的崩溃之势，仍然愿意听从奋武军令，老诚实实待在这一处山坳，苦苦等候援军到来。

这一点倒让沈云颇感安慰，此前奋武军不是没有游荡突围的可能，但是由于不愿放弃这些追从一路的河北生民，才选择留下来与他们一同待援。

战斗有时候是一个很残暴的逻辑，由于奋武军留下来，这些生民才会有被救济而活下往的可能。但若奋武军一旦离开，枋头的谢艾哪怕再怎么仁慈，也不可能发动枋头的王师突破邺地羯军的重重封闭而救济这些大众。

由于谢艾是行台镇将，他首先要对行台大将军和麾下的将士们负责，而不会为了万数条河北生民的生命而打乱本身的军事安排。

尽管这些大众们即便受不了恶劣局面的压迫而崩溃四散，基础上也不会有什么好成果，多半要被邺地的羯军收割生命充作战功。但人又哪能时时刻刻保持理智，很多光辉的大人物都难免做出糊涂的选择，更不要说这些乏甚组织、只求活命的小民们。

他们能够在此刻还安守于此，愿意信任奋武军给他们营造的一份活力可能，这自然让沈云有种善意没有被辜负的欣慰。

当然这也是由于追随南来的这些大众们多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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