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0 番佛法言（2/4）

态，范例西域胡人的样子容貌，又因年老而皮肉松弛，乍一看往反而显得有几分狰狞。

但若仔细打量，这位高僧眉眼之间并无普通胡人寻常可见的戾气横露，反而连脸上的皱纹都流露出几分恬淡，更给其人营造出一种奇特的气质。

对于自己在羯国所享诸多尊荣，佛图澄也只是处之泰然，并不因此而有什么矜慢或惊恐，只是恭敬谨慎的礼佛弘法。羯主石虎所宠幸的沙门僧众不独佛图澄一人，但其他沙门大多恃此宠幸而骄狂狂妄，乃至于横行世道、暴敛不法，佛图澄能够笃静自守，也是他比其他僧众能够更得士庶推戴传颂的原因之一。

“人主慕法，我则以法授之。其所敬者，佛也，法也，非我也。他是人间的君王，万民咸服。我则是佛国的行卒，唯恭法王。我若弃此佛国安静，依仗人主的权威享乐于世道，那是自弃于佛陀的庇佑，复投于人世的刑律，弃大就小，贤者不取。”

固然被卷进羯国这一场危患中来，但佛图澄却并没有多少惊恐，此刻还在向随行的弟子们传授法义：“我虽自得于法，但却少授你等，不是我自珍此道，而是我慕之佛，毕竟不是你们各自命定的追从。你们慧性各在怀内，我若成法相授，反而是压抑了各自慧性的生发。”

“门中尤尚戒律，也不是要用规矩弹压你们的性格，佛法宏大，人皆茫然在其间，戒律之内，便是佛之所爱。恪行一分，便能体近一分佛迹，便能不行于邪法。所授戒律，便是修行的方便之门，踵迹而行，这是中人及下万众皆可法、皆可行的道理……”

佛图澄弟子众多，既有权贵豪强的子弟，也不乏冷庶走狗，但当师尊**时，一个个都神情肃然，似乎已经浑然忘记此刻正身在建德宫这样一个刀光剑影泛滥、随时有可能横逝世此中的险地。

但阁台之外的喧哗声毕竟还是难免传进此中，还是有人按捺不住，开端变得坐立不安，迟疑着问向佛图澄：“法师自陈躬行佛国，但眼下还是要受控人间的君王，居留不由自主，出进受人胁迫，须臾则有生命之忧，若佛陀果真庇佑，那么此际我又如何体察寻找？”

这人固然惊恐忧虑于当下处境而发问，但却并不是在非议，而是诚恳求问的表情。

佛图澄听到这话，便展颜一笑，那有些浑浊的老眼这会儿也慧光闪耀：“我一直在佛国啊，只是这一副形骸暂留此间。不是佛国容不下，佛国宏大，万物皆可容纳，只是我修行还是有欠，不得不留骸此中。若能身心俱进，那我就是真正的佛陀了。”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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