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2 大乱之境（1/4）

( )此刻的襄国城南，局面早已经乱进沸汤。

此境建筑本就混乱，全无井然分明的规整，之前石邃又坚壁清野，将城池周边众多游散之众驱赶进城，但也并没有进行有效的整编与安置，随着城内骚乱大作，士民俱被惊动，或是自守于庭门之内，或是泣号于长街之上。

领军将军王朗，作为羯主石虎任命留守襄国的亲信，最开端他是不愿意将禁卫驻往城南，感到此处交由城池内外的诸胡义从留守，而禁卫则专守宫苑才最稳妥。

可无奈太子石邃一直逼令，加上平原公石宣的回都也让局面变数更多。

天王膝下年纪最长的两个儿子积怨日久，这在羯国内部并不是什么机密，王朗一方面顶不住石邃所施加的压力，另一方面也是不愿卷进石家兄弟的内斗中，所以才委曲批准进驻城南，但还是留下包含儿子王光在内的得力干将镇守宫苑，以期就算产生手足相残事迹，也能避免宫苑遭遇波及。

但王朗还是低估了太子石邃的凶残，当儿子王光被杀于宫门前的消息传到城南时，王朗可谓是惊怒交加。他再也没有了心情坐镇城南这片乱域，半是私愤激涌，半是主上重任，他都不得不紧急回援建德宫。

可是禁卫出来轻易，再想回往却是艰苦得多。城南那些混乱屋宇，之前本来是就算有外寇或者城内有乱事产生、也不可长驱直进而轻犯宫禁，可眼下却成了这些回撤的禁卫们的障碍。

还有一点，那就是王朗还没有完整丧失理智，他深知眼下作乱的乃是监国太子，就算他率部返回建德宫对峙当面，也并没有丝毫上风可言。

因是王朗在下令禁卫回防之后，自己则带领一部分嫡系部曲，直向城池西南几处坊区而往。那里居住着数目不少的羯国臣子，甚至有几名石氏宗亲并羯胡耆老府邸都坐落在那里。王朗在回苑定乱之前，必需要先与这些人达成一个共叫，取得一个大义名分。

局面本就混乱不堪，主将眼下又不能亲身监督调度，那些羯国禁卫将士们也都多有茫然，没有一个同一的指挥，只能在各自兵长的带领下，分头向城内突进而往，仿佛跋涉于泥浆、沙海之中，推动的速度实在是缓慢至极。

此刻城南街巷之间，到处都有混乱的身影奔走不定，夜中光线本就昏暗，再加上城南少有直通贯穿的大道，这些禁卫将士们也只能在狭窄波折的逼仄巷道中穿行。

没有了那种军阵整洁的威荣，这些禁卫卒众们也难以震慑住那些茫然乍乱的大众。队伍几番遭遇冲击，有的禁卫兵长在行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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