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1 树大难伐（1/4）

沈牧直接就在佛寺厢室中招待了这些冀南乡流，而那些人也丝尽不敢流露出不满之色。

羯主石虎对晋人素来抱有偏见与警惕，但惋惜的是，单凭其羯胡党徒并杂胡义从们，也实在没有足够的能力构架统治。所以对于河北的晋人，石虎固然尽不粉饰其戒备、打压的态度，但也不得不任用晋人时流以维系其羯国统治。

特别是在处所上，假如没有那些乡势豪强的配合，石虎想要征用人力、物货，也只有抢掠一途了。但若如此一来，他还算是什么河北之主？与流寇更无差别。

这也正是冀南以及更北方的州郡，尽管晋人处境不佳，但这些处所豪强仍能得以存在的原因。

胡虏进主华夏，方方面面流露着别扭，比如在这冀南之地，由于河南行台的势大，石虎对这些地表乡看门户要更警惕，但是由于南北对峙，更加需要保持一个稳固的钱粮起源，反而要更加倚重这些乡豪。

羯国这一次图谋河南，规模甚大。假如不是石宣按捺不住，提前进攻碻磝，待到石虎雄师亲抵，将会是十数万乃至二十多万的雄师南掠，所以对钱粮方面的需求也都极大。

冀南这些乡豪门户，不乏人担负羯国张罗雄师给养的职事，重要便凑集在兴国渠这一条水道四周。石宣败军拍拍屁股向北逃窜了，但他们这些人各有家业所系，却是跑不了。

也正因此，当王师跨河北进，他们这些时流人家才得以早早便围聚起来，切磋应变之计。否则凭冀南之广阔，这些乡豪们又疏散于郡县乡野，哪怕给他们更多的时间，也未必能凑在一起。

今次进军求见的时流，占了冀南乡豪的七七八八。其中既包含如清河崔氏、平原刘氏、阳城张氏这样誉看长久的世族门户，更多的则还是乏甚清声、因乱而起的武宗乡豪。

这些武宗门户，或如早年的河东薛氏，固然没有什么大名在外传颂，但各自乡势把持，实在还要远远超过那些世族旧门。但在与行台这样真正大权势接触的时候，这些乡豪门户反而乏甚心理上风，话语权并不如那些世族旧门。

世族旧门传承长久，一个郡看之下，子弟却能疏散于南北，各自经营。这一点上风便是所谓的底蕴，并不是崛起日短、仍欠积累的乡豪武宗能够比较的。

比如清河崔氏这一河北名门，由于旧誉名看不小，过往数年是遭到石虎的重点打压，虽不至于连根拔起，当然石虎也做不到，但实在留守清河本郡的族裔已经非常哀凉。

崔氏本家东武城，单论乡势的话，跟同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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