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6 河南厉鬼（1/4）

位于碻磝津东南侧三十多里外，有一条不算广阔的河流。跟滚滚大河相比，这条小河不过发丝一般渺小，最宽处也不足十丈，狭窄处更是飞马可跃。

河流固然不大，但横陈在原野中仿佛一条玉带，也浇灌出几百顷可称良田的沃野。晚夏初冬，农忙最甚，凌晨天气还未亮之际，早有农人披星戴月离开住所，手提着锄头步进田间，开端辛苦劳作起来。

这一处据点并不是一个寻常的村邑，而是用于安置河北流人的屯所。屯所规模不大，五六十户人家，周边一百多顷的土地连带两个河湾之间的苇塘、树林，便是他们生产劳作的领域。

屯所规模固然不大，但也驻扎着二十多名军士，由一名什长带领着，戒备乡境盗匪与郊野猛兽是绰绰有余。但毕竟规模有限，倒也没有特地营造坚固高大的坞壁，只是在居舍四周架设起一圈的篱墙，连带左右两个出进口各自一座丈余高的箭塔看楼，用以拱卫村邑中那几十户民舍。

什长是一个年近四十的粗壮汉子，下巴处有一道狰狞的刀疤，他在村头哨看半夜之后，心情本就欠佳，刚刚筹备打个瞌睡，便又被村民叩叫打开篱门的声音吵醒。

“你们这些劳碌伧鬼，不是告诉过你们，近来野中不太平，田事先放缓几日！”

什长从看楼上探出头来，指着下方筹备出门劳作的村民没好气的呵斥道。但那些村民也不退往，脸上挂着稍显谄谀笑脸，只是那么定定看着什长，看样子不开门，他们是不打算退回了。

什长面冷心热，长久相处来下，村民们对他便也少于敬畏，眼见这些村民喝骂不回往，他也颇感无奈，略作迟疑，还是让人打开了篱门将村民放出，只是不忘恶狠狠吩咐：“察到动静，即刻奔回，野中那些豺狼杀人不眨眼，可不会顾念你们田里几根杂苗！丢了生命，什么都没了……”

村民们只是憨笑，看到篱门终于被打开得以放行，又有人满是笨拙的对什长作揖致谢，什长则没好气摆手催促他们速往速回。

百多名村民直奔河湾处的农田中，之后便动作熟稔的开端扫除杂草、掐苗整田。严格说来，这些土地、农具包含之后的收获，都不属于他们，他们只是代为耕作，之后所有的收获都要同一收缴到碻磝大营，而后再按照丁口回拨给他们必定的口粮。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竟年劳碌就全无所获，只要上缴收获达到一个定数，他们就会正式进籍成为行台郡县管辖的民户，并有了计丁授田的资格。河南各地满是腴膏沃土，只要能够得授田亩，再辛苦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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