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先生学生,师兄师弟(2/11)

匾额,说道:“可是你会由于这个无趣的成果,而放弃跟袁家大小姐滚被子的机会吗?显然不会吧。”

崔瀺自己也感到这说法不太进流,“那我就换个说法,比如修行,寻常练气士,目标确定是中五境,天才一些的,会选择上五境。又比如为官,野心小的,是进流品就行,志向大的,是做黄紫公卿。然后在漫长的登山途中,很多人会一直抬着头盯着山顶的风光,身边的树木葱茏,脚下的春花烂漫,都是看不到的,就算看到了,也不会驻足观赏,白费了圣人的谆谆教导,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啊。”

吴鸢陷进沉思。

崔瀺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你连这种狗屁道理也信任?天底下最没有意思的东西,就是道理了。”

吴鸢无奈道:“要是以前,我确定不会在这种问题上沉思,可是先生此次出关,先是换了这身‘行头’,又莫名其妙要来这座小镇见故人,学生实在是吃不准了。”

崔瀺笑过之后,懒洋洋瘫靠在宽大的椅子上,“话说回来,这番大道理不全是空话,我固然重事功而轻学问,但这不意味着学问一事,就不需要居心看待,说句最实在的话,凡夫俗子不下苦工夫、逝世气力往努力做成一件事,根本就没资格往谈什么禀赋不禀赋。”

崔瀺一根手指轻轻敲击椅子把手,脸色平庸从容,微笑道:“只有真正努力之后的人,才会对真正有禀赋的人,生出失看的动机,那个时候,会幡然觉悟,留着眼泪告诉自己,本来我是真的比不上那个天才。”

吴鸢笑道:“围棋一道,全部东宝瓶洲的国手和棋待诏,想必都是以这种心态面对先生。”

崔瀺扯了扯嘴角,“可是在有些事情,天纵奇才如先生我,也一样用这种眼力看待某些人。”

吴鸢摇头道:“学生不信!”

崔瀺伸出手指,点了点满身正气的督造官大人,笑嘻嘻道:“小吴大人,这激将法用得拙劣了啊。”

吴鸢哈哈大笑,抱拳作揖讨饶道:“先生慧眼如炬。”

吴鸢的眼角余光,时不时擦过一位肌肤晶莹的木讷少年,他呆呆痴痴,眼神空洞,就坐在不远处天井旁边的小板凳上,双手轻轻放在膝盖上,微微仰开端,姿势如坐井观天。

实在吴鸢刚才一进屋子就看到了他,便感到浑身不舒服,但既然先生不愿主动开口,他就不好问什么。

吴鸢看向桌上那副春联,拿回一张仔细观摩,抬头问道:“先生,这幅对联是谁写的?这个人很有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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