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黄鸟（2/6）
悚然惊醒，看到地上满身血污的刘羡阳，高大少年奄奄一息，那些个富家少年郎总算感到一阵后怕，面面相觑后，便从泥瓶巷另一端跑掉。
但是在那之后，刘羡阳非但没有感谢那个救了自己命的孩子，反而隔三差五就来这边捉弄戏耍，孤儿也倔，不管刘羡阳如何欺负，就是不肯哭，让少年愈奋发懑。只是后来有一年，刘羡阳眼见着那个姓陈的小孤儿，估计是实在扛不过冬天的样子，终于良心创造，已经在龙窑拜师学艺的少年，便带着孤儿往往那座位于宝溪边上的龙窑，出了小镇往西走，大雪天的几十里山路，刘羡阳到现在还是没有想明确，那个长得跟木炭似的小家伙，两条腿分明细得跟毛竹竿子差未几，是怎么走到龙窑的？不过老姚头固然最后还是留下了陈平安，但看待两人，确实天壤之别，对关门弟子刘羡阳，也打也骂，但瞎子也感受得到其中的良苦居心，例如有次下手重了，砸得刘羡阳额头渗出血来，少年皮糙肉厚没感到有什么，反而是当师傅的老姚头，很是懊悔了，这个在徒弟眼前威严惯了的闷葫芦老头，碍于面子不好说什么，成果在自家屋子里兜圈子兜了大半夜，还是不放心刘羡阳，最后只得喊来陈平安，给刘羡阳送往了一瓶药膏。
陈平安这么多年，一直很爱慕刘羡阳。
不是爱慕刘羡阳禀赋高，气力大，人缘好。只是爱慕刘羡阳的天不怕地不怕，走到哪里都没心没肺，也从来不感到独自活着，是什么糟糕的事情。刘羡阳不管到了什么处所，跟谁相处，很快就能够勾肩搭背，称兄道弟，饮酒划拳。刘羡阳由于他爷爷身材不好，很早就自力更生，成为孩子王一般的存在，捕蛇捉鱼掏鸟窝，无不娴熟，木弓鱼竿，弹弓捕鸟笼，刘羡阳似乎什么都会做，尤其是在乡间田埂抓泥鳅和钓黄鳝这两件事，少年无疑是小镇上最厉害的。实在刘羡阳当年从乡塾退学的时候，那位齐先生还特地往找了刘羡阳病榻上的爷爷，说可以不收一文钱，但是刘羡阳逝世活不答应，说他只想挣钱，不想读书，齐先生说他可以出钱雇佣刘阳羡当自己书童，刘羡阳依然不肯点头。事实上，刘羡阳活得挺好，哪怕姚老头逝世了，龙窑被封禁，没过几天他就被骑龙巷的铁匠相中，在小镇南边开端搭建茅屋、炉子，繁忙得很。
刘羡阳看着陈平安将烛炬吹灭，放在桌上，低声问道：“你平时凌晨有没有听到过古怪的声响，就像……”
陈平安坐在长凳上，静待下文。
刘羡阳迟疑片刻，破天荒微微酡颜，“就像春天猫叫一样。”
陈平安问道：“是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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