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山上（1/7）
府邸匾额之下，年轻剑客习惯性手肘抵住剑柄和鞘尾，竟也不给人惫懒感到，他轻声道：“楚夫人。”
喊了一声之后，他便没有了下文。
手提灯笼的礼部郎中，和臂绕青蛇的绣花江水神，竟是不约而同地放缓呼吸，肃然而立。
嫁衣女鬼冷笑道：“怎么，这位大人要跟妾身秋后算账？”
年轻剑客仰头看向风雪庙剑修飞剑破开天幕的处所，缓缓道：“楚夫人不用说气话，我并无此意。但是接下来那些孩子离开此地，以及目盲老道师徒三人持续北行，盼看楚夫人都不要节外生枝了。不管楚夫人当初是有心，还是无意，大骊宋氏始终感恩楚夫人，毕竟那是赞助宋氏延续国祚的举动。在那之后，大骊宋氏又是有愧于楚夫人，哪怕是我这么一个外人，听闻那桩惨案之后，谈不上如何义愤填膺，可恻隐之心，确定是有的。”
再次陷进沉默。
嫁衣女鬼抬臂捋了捋鬓角青丝，尽显女子娇弱温柔，眯眼笑道：“接下来，大人可以说‘但是’了。”
年轻剑客果真点头道：“但是，楚夫人滥杀书生文士一事，越往后推移，越是纸包不住火，就像今天这样。天子陛下会如何想，我不敢擅自揣摩，可我假如再一次听说有读书人在此消散，我会独自登门访问，将楚夫人亲手带回大骊水牢。你放心，陛下念情分，但是必定更重规矩。再说了，情分再多，也有用完的一天。”
年轻剑客叹了口吻，眼神真诚道：“楚夫人，无论你相不信任，我都不盼看有那么一天。”
嫁衣女鬼看向远方，一手双指轻轻捻动嫁衣袖子，她难得有心情温和的时分，柔声道：“就凭你肯那么低三下气地跟一个少年说话，我信任你说的话。”
她停顿许久，脸色转为冷淡，“我现在可以保证不残害过路书生，但是我盼看你知道，一旦我无意间看到那些吟游山水的读书人，到时候未必把持得住自己。我并非跟你求情，只是想跟你说一点真心话罢了。到时候该如何处理，你就如何处理，是我被你抓往丢进那座水牢，还是我先行打断此地的山根水源，你我各凭本事，成果自负！”
年轻剑客笑道：“可以。”
绣花江水神欲言又止。
年轻剑客离往之前，对这尊水神说道：“不用躲躲掖掖了，你就干脆跟楚夫人实话实说吧，这么多年过往了，楚夫人实在早该知道本相。关于此事，有任何责任，都算到我头上，你不用担心朝廷怪罪。”
水神抱拳沉声道：“谢过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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